买买民

干啥啥不行,爬墙第一名

【绎夏】不服

剧版的虐看着太憋屈了!


“陆大人。”

来者何人陆绎心知肚明,不予理会地提步向前。

“陆大人。”不闻回复,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卑不亢,增了几段音量。

“陆绎陆佥事!”终于,声音的主人火了,平地一声惊雷。

男人的一只脚方才停顿在台阶上。

北镇抚司大门前扶刀而立的诸位校尉在半秒内神色各异,只是畏于主人公的官阶身份而纷纷在后半秒内调整回神态,权且把自己当做木头人,耳不聪目不明。

探听陆大人的八卦乃是大忌,可这大庭广众之下,无论如何也规避不了。姑奶奶——诸校尉不约而同地给不远处怒目圆睁的青衣女子打上了标签。此情此景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曾经观摩过,今日是要——

“袁捕快。”陆绎在转身的瞬间换上了一副厌烦的神色,“我想之前我已经同你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怎么,袁捕快又要向我展示死缠烂打的本领了吗。”

青衣女子扬了扬眉毛,一时没有言语,看似并未被激怒,反倒相对方才还消了些气。终于在挥手扇去面前嗡嗡作怪的蚊蝇之后,她顺着那只手竖起食指在陆绎面前晃了晃,口中啧啧:“非也,陆大人。”

这一声“陆大人”听上去可不怎么恭敬,倒是讽刺意味十足。站得最近的校尉暗暗腹诽道。

“不知大人可否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我袁今夏要是今生无法嫁给大人,也认命了。”

陆绎心头一颤,他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向他方。可是无论他怎么选择视而不见,她铿锵有力的声音都渐渐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勾勒出一个红了眼眶也佯装张牙舞爪的袁今夏来。

“死缠烂打的确是我的本领,但我这个人向来懂得投其所好的必要性。既然现在大人嫌恶了,那我也该早日止损才对。那天是我失态了,不瞒你说,那夜我大醉一场本想与过往一笔勾销。但也不知是不是那酒不够劲,一早醒来非但没有忘却反而还让我越琢磨越不对。”

“有何不对。”他冷声打断道,“如果可以让袁捕快就此不再叨扰,陆某愿意解答一二。”

“卑职竟然差点就失去自我了。喜欢大人一场是卑职自己的事情,现今既然大人无意于我,那卑职便自行与大人断绝关系,大人对我的救命之恩数不胜数,所以卑职一点也不记恨大人,心甘情愿,不吃亏!”

“你此话何意?”明明一切都如他所愿,但他此刻却心如刀绞。

“卑职只是想让大人忘记那日卑职的失言,卑职没有错付真心,只是天命作祟而已,怨不得大人,希望大人不要因此困扰。并且——也请大人把尊严还给卑职。”袁今夏的眸子亮得惊人,衬着星点水光熠熠生辉。

陆绎早该想到的,虽然生是侯门女儿,但到底是粗茶淡饭生养了十七年出来的姑娘,就算深受杨、袁两家的宠爱和照顾,也不免要在这街头巷尾一路自己摸爬滚打过来。袁今夏不是温室富贵花,而是一株百折不挠的野草。自己一昧私心地保护,是否是做错了......

他已经听不清自己嘴里说出的话了,只是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尊严。”

“今日上午我见到谢霄了。”她目露讥讽之色,“能力范围内的婚姻自由,卑职还是被允许的,因此就不劳大人费心了。谢霄不是我心悦之人,这一点从未改变。”


“今夏!姓陆的写这封信是几个意思啊!你是他想要就要,想退就退的吗!你别拦我,我今天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陆绎啊陆绎,竟然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会因为她没有转投谢霄而高兴......真是难看。

“既然这样,那陆某就在此表示抱歉了。”他内心的愧疚又怎能被这一句轻飘飘的“抱歉”道尽。陆绎眼中“北镇抚司”牌匾上的字迹已经愈发模糊了,还好他及时转身过去。“陆某还肩负重任,就不在此耽搁了。”

如今说了那么多硬气话,看他哑口无言魂不守舍的模样,我袁小爷也不算因儿女情长而丢了脸面,解气是解气了,但其实到头来她最想说的还是——

袁今夏眼看着陆绎渐行渐远,以后再见面怕是不能够了,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卑职不知大人是因何事而变了心意,但卑职相信绝不会是因为——”

她疯了!这儿耳目众多,她难道要这样说出自己的身世吗!陆绎一时急火攻心,凌空怒斥一声:“胡闹!”

袁今夏也是一惊,到嘴的话戛然而止,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怎么办,他就要走了,但她到底还是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婚姻嫁娶,而是他究竟对她了解多少:“陆绎,到底是你小瞧了我!”保护她,瞒着她,难道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吗,她不是淳于敏,人情世故她懂得多,人性善恶她见得更多,她虽然小陆绎五岁,但看人的本领丝毫不差。陆绎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他自己编排蹩脚的戏码来欺瞒她。在招摇撞骗方面,他根本一窍不通!三岁小孩都能看端倪!怎么他就一心以为能瞒天过海!

为什么当日她告知他身世的时候他忧心忡忡,紧握她的手冷汗涔涔,还一遍遍嘱咐自己不要冲动盲目报仇......为什么曾可以为她舍去生死的他会突然在意起这狗屁的身世......这根本说不通啊,这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陆绎此时恍如身处冰火两重天,心头滚烫的情绪翻涌滔天,面上却只能露出一抹凉凉的冷笑:“袁捕快为何如此自信。”这句话乘着他最后的叹息在空气中横冲直撞了几秒,终在袁今夏面前碰了个粉碎。


“因为小爷我啊,可是袁——今——夏!”


满场校尉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青衣女子当头竖起的大拇指上,衬着高照的艳阳,夺目到让人睁不开眼。

她疯了。他们这样想着。再没有别的解释了。而且他们还惊奇地发现,这女子眼眶通红不是因为心怀滔天恨意,而是真的委屈得落了泪。那天在淳于敏丫鬟面前百般隐忍而未丢脸落下的泪珠终是物归原主了。


“我就知道我的女人大度。”

“那是,小爷是谁?袁——今——夏!”



袁今夏果真说到做到,她只管回她的六扇门,从此与北镇抚司井水不犯河水。

陆绎虽然隐隐知觉他的失策,倘若他能再相信今夏一点,相信她不会被仇恨毁灭,和今夏坐下来好好谈谈,问题也许能更好得解决,只是事已至此,他已无脸再去见她。

但很快事情便迎来了转机,原因无他,六扇门的袁捕快在办案途中被绑架了。

并且,贼人的浑身解数悉数使错了地方。

“都说了,是你们消息闭塞,更替不及时。我和陆佥事的婚约早就解除了,要不你看我还能出来干这些脏活累活吗,我放着高官夫人不做在外面瞎逛,我缺心眼儿吗。”袁今夏被捆缚着手脚,眉飞色舞地游说着屋内一干歹人,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对,袁今夏一路上都留下了踪迹,想着大杨和师父一定会来救自己。

这批歹人看上去也是二缺,被袁今夏吐沫星子喷了满脸,一愣一愣的。

“不可能!我们的内线调查很久了,你就算不是陆绎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他在外养的女人,他不会不顾及这个情分的!小丫头!别想糊弄我们!”

“哥哥啊,你们难道不知道陆绎是个锦衣卫吗,锦衣卫是什么人,女人对他来说又算个什么东西。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此陆郎是路人啊......呜呜呜我被他骗得好苦啊......我就算叫破喉咙他也不会来的......”袁今夏说着说着竟声情并茂地落下几滴金豆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来人,让这女人闭嘴!”

“喂喂喂你们有话好好说,给小爷乱吃啥药啊唔唔唔——我闭嘴还不行吗!”

袁今夏就这样被硬生生灌了几颗药丸子,也不给点水就着,直把她噎得干咳不已,生理性地涌出泪水,倒真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了。

陆绎闯进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这些日子他为扳倒严家而劳思伤神,昼夜颠倒,烦心不已,另一方面他也从未放松对袁今夏的关注,这不,一听闻她被绑架,就什么也不顾地飞奔过来了。

有些时日不见,她看着瘦了,但是精神气却是不减分毫,依旧这么生龙活虎。

“哟,这不是来了吗。陆佥事——看来并没有你这贱女人说得那么不堪啊。”

“我呸!你才是贱女人呢!你少唬我了,他才——”

不会来呢。这几个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袁今夏瞪眼如铜铃。

她刚才不是在演戏戏弄他们,她是真的觉得陆绎不会察觉到她失踪,并且就算知道了也会因为某种他选择隐瞒的缘由而视而不见的,没事,换作大杨、师父,哪一个都能来救她。

她本来就没把这批贼人放在眼里,他们也就仗着人多趁她一时不备罢了,一群臭鱼烂虾而已。

这里没你事,快走。袁今夏对陆绎一阵挤眉弄眼。后者的目光径直射向她四肢上的红痕,面色渐渐阴冷下去。

“你都说什么了。”他凝视着她问道。

“我就和他们说,这就是一个误会。陆佥事你快点告诉他们,我不是你的女人。然后您要是乐意,就打翻他们顺手卖我个人情;您要是不乐意,就好心回去帮我知会一声大杨和师父......”

“哼,想来还想走?乖乖交出兵器!否则——”歹人扬手在她脖颈上架了一只匕首。冰凉的触感过于实在,袁今夏身体一惊,心中开始破口大骂。这帮歹人是真的傻吧,就不说陆绎会不会愿意上缴兵器了,就算缴了兵器又能怎样,以他的武功,赤手空拳完全没问题,到头来他们要财没财,要命没命——唉,也就真可怜了她自己这条贱命了。

“好。”

什么?袁今夏本来闭得死死的眼睛又猛得睁开,他脑子也坏了吧......只是奈何方才被迫服下的药丸开始起作用了,她发现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脑子突然无法转动,渐渐的,神志也模糊了起来.....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今夏悠悠转醒,她发现她还在那座小破茅草屋里,只是满屋子的歹人几乎全都被制服,只留了一个意识清醒的。

她木木地坐起,看着陆绎摆弄他。

“把解药交出来。否则——”陆绎弯起他的一只手臂,狠狠朝后背别去,惨叫声渐起。

对哦,她是被灌药了。

见她醒来,陆绎分出神来关切道:“知道我是谁吗。”

今夏点点头。

他状似松了一口气。

“你是锦衣卫,名字叫陆绎。你走,我要我师父!”她冷不丁地补充道,口气耿直。

她在说什么,这番话听上去看似准确,但无论是从用词还是语气上来看,都像是出自一个十岁儿童之口,可是她并非心智回到了十岁,她依然认得他——

陆绎怔了怔,下意识问道:“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你,跟我娘提亲没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不要我了!”

记忆分毫不差,看上去也不算是完整的心智退化,也许只是——药物紊乱了头脑,一时思维模式向前退化。想到这里,陆绎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或许,这是老天在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逼问出了解药,陆绎抱她上马,打道回府。

在路上,袁今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了?没关系,我娘说过,诚实的小孩值得被原谅。你偷偷告诉我,我很大度的。”



完。


(写不动了,本意只为爽前面,后面大概就接大结局了,误会解开,皆大欢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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