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天zr】—Thank you—
rachel在卡斯特见过不少想要轻生的人，其中一个，站在桥头，一动不动地就像个塑像。
“你真勇敢。”rachel轻轻地说。
那人没有回头。
风把她的话送了过来。
“我只是个胆小鬼，我都不敢跳。”
“为什么要跳。”
“我活不下去了，但我又贪恋生。”
“为什么贪恋。”
“我没有归属，但我害怕只是我还没找到。你知道吗，一旦跳了，就来不及了。冰冷的河水会杀了我。”
“哦，这样啊。”
后来，这样的人rachel见多了，听多了他们的说辞。rachel明白，这样的人最终是不会死的。他们根本没有死的决心——一种伟大的决心。真正想死的人不会等任何人。rachel发现自己是前者。
rachel没有忘记zack对她说的那番话，zack也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但没有人再提起过，仿佛不了了之了。rachel没有因为zack不能兑现诺言而放弃他，zack对rachel也还是一如往昔，两人撕心裂肺的吐露和表达好像只是荷尔蒙酿造的闹剧。
这天，rachel也站在了桥头。她什么也不想做，她也不想思考她想做什么。她就是站在了桥头，望着那黑漆的，一望无尽的死的水。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果然，她不敢死了。
爱是什么？
花店做活的少女每天都在谈论帅气的少年，心慕的对象，甜蜜的约会，所及之词无非是“喜欢”、“欣赏”罢了。聪明如rachel，她心里明白“爱”和“喜欢”是不同的。她面对着一潭死水，思维却异常活跃。她仔细搜刮和拼凑那些不曾参与谈话而仅作为旁观者所听来的只言片语。
喜欢也许只是一种纯净而透明的感觉，近似于欣赏，它可以是一种来自遥远天际的淡淡的情感寄托，拥有，喜悦；失去，也可。
而爱不一样。爱是一场龙卷风，猛烈而迅速，非要毁坏点什么，同时在一场龙卷风中，也总有人心甘情愿地牺牲。
冥冥之中，rachel仿佛又看见了神父。
“我的孩子，你在困惑。”
“我离不开zack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不愿以死来赎罪，我想和他就这般生活下去。天哪我甚至不愿将就着再用“活着”这个词。可是一直祈求死亡的我，身负罪恶的我，却有着这般奢求。这是不对的，不是吗？”
“你迷恋他。”
“也许吧。”
“据我所了解，zack的确是个单纯的孩子。但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进入那幢大楼，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甚至已经感受到——zack是个危险的人，他这个人甚至可能一团糟。”
“就像你说的，zack很散漫，有时候不切实际，还有些笨拙；他脾气暴躁，有时候蛮不讲理，还有些残忍。可是，他身上有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他吸引着我。自从我认识他，我的人生的确完全变了样，他让我笑，给我感动，引诱我，又让我安心。也许，只有在他眼里，rachel是唯一的是珍宝。”
“那么，这比我想的更糟。你爱他。”［*］
“是上帝的那种爱吗？”
“不，是人类的爱。人类的爱直至双向才算完满，而上帝的爱却可以只是一场单恋。”
“我的孩子，你已经不需要上帝了。”
“rachel？”一声惊讶的女声冷不丁地响起。
是爱莲娜，他们的邻居。
“rachel，你怎么站在这里？zack是你家的吧。”
rachel回过头，目目地看着她，等着她把以zack开头的话说完。
“他好像受伤了。”
rachel发现自己已经从桥上下来了，她听见自己问道：“他在哪。”
“嗯？”
“zack，在哪。”
“回家了吧。”
rachel又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回家的路。爱莲娜的喊声在身后被她甩的远远的。
快到家了。rachel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注视着地上的血迹，他又流了那么多血呀。把我也揉进你的血肉里吧，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虔诚地闭上眼，轻声念着。
zack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rachel透过门缝看到zack脱去了沾满血污的衣服，正在给自己缠绷带。rachel稍稍松了口气，经过这几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zack也知道每一个伤口都要认真对待了。有rachel在家，是的，有人一直等着他回家，他不敢随便死在外面。
一时用力过猛抽到了伤口，血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渗出，rachel明显看见zack的后背颤了一下，绷带卷也随之脱手掉在了地上，滚到了rachel脚边。她推门进去了。
“别过来。”zack下意识地制止，随即又发觉到自己语气过于生硬而补充道，“这里都是血……”
“让我帮你。”rachel用一贯温和的嗓音说道。
“不用。”
“不。”这回rachel提高了嗓音，态度是zack从未见过的坚决。
他狐疑地回过头。rachel还是rachel。她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她推推他，示意他在椅子上坐下。
不对，rachel不是原来的rachel了，她的决议都摆在脸上，控制力也是前所未有的，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被她主导着。
直到她在他面前蹲下，小手熟练地摆弄药膏准备敷在他的伤口上时，他把身子往后让了一下，躲开了她的手。
嘴里说出来的话似乎不受大脑控制：“这个疼吗？”我是吃错药了吗，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他顿时想给自己再来一刀冷静冷静。
rachel盯了盯手里的药膏，摇摇头。虽然不明所以但她看上去极其正经。这个小插曲差点把她好不容易绷上的脸打回原形。
zack呼吸一松，rachel“啪”地把药膏拍上。
……
zack疼得差点把椅子把手掰下来。
rachel也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冰凉的小手已经贴上他的肌肤，扶着他的腰一圈一圈缠绷带了。
zack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睛。他本想给她一个凶狠的眼神，不料却在rachel眼里看见一种复杂的情绪。rachel不是个会把情绪放在表面的人，或者说，她的情绪从来都是只做给自己看的，从来都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顾他人反应的，而这一次直觉告诉zack，她的情绪是展现给他看的。
有抱歉，有释然，有冷静，又是该死的冷静……还有一种情绪，软软的，就像慕斯蛋糕一般香甜的喜悦。
“你这家伙今天怎么又这么奇怪……”说到“又”，仿佛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里，他有些尴尬地把脸撇过去了一点。
“zack，对不起。”
“你，不会又哭了吧。”zack慌张地回过脸飞速瞟了她一眼，似乎哭泣已经成了她道歉的礼仪。
rachel脸上干干净净的，甚至两颊还像用腮红上过色般呈现出健康的淡粉色。
“zack，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是不是成心想急死他？
她仰起脸向他微笑：“我对zack的感情其实是一样的。”
“我……”
“ray.”他突然出声打断。
她紧张地看着他。
“抱我一下。”
“什么？”
“拥抱。”
虽然一时无法理解zack的意图，但rachel还是迅速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张开双臂环住了坐在椅子上的zack。她此时倒是谨慎异常，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他。
这是一个简单的，不掺杂任何多余动作和越界亲密的拥抱，但却是个最真诚的拥抱，承载着两个人在世上所能构建的最深刻热烈的羁绊和依赖，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了，又哪里缺少一个“爱”字呢。
zack缓缓抬手抚上rachel的长发，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rachel心里似乎被电了一下，她忽然间想做一个动作，十分想。她站着，比坐着的zack高，她能轻而易举地揉上他的头。
她真的这般做了，颈窝间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冲撞，他放在她后背的手攥紧了。
“ray……果然啊这样就好了。你不用说……那不符合你的个性，你不能勉强自己做这么大的改变……”
“是我的错，我给你压力了。明明刚遇见你那年就是个成年人了，却过了这么久才勉强靠谱，也许还是不够靠谱。那天之后，我有些后悔又有些不后悔。我只是觉得，要是你因为我不能兑现你的誓言就一走了之，我会杀了自己的；要是我像个情种一样索求你的爱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又把一切胡乱怪罪到你这个什么还迷迷糊糊的未成年少女身上，让你不知所措，就太不像我zack了。”他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已经成年了。”rachel义正言辞地纠正他。
“嘛，勉强承认你是个靠谱成年女性吧。”
“那我们可以一起生宝宝了吗？”她顺口接道。
zack整个人一僵，他抓了抓头发，大叫道：“你真的认真听我说话了吗！”rachel百分之一百确认地点头。
“你真的那么想……”他脸红了。
“嗯……”
他跃跃欲试。
“但是——等你伤好。”
“哦……”他安安分分地重新抱好她。
她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哦。”
那一刻，他们同时看见了神父，也是zack和rachel最后一次看见神父。
Thank you,lord,for this little girl/this adult male.
谢谢你，上帝，赐予我这个小女孩/成年男人。
［*］模仿了太宰治《小说灯笼》里的一段话
（抱歉拖了这么久，勉强写完三部曲算是对zr负责了TAT卡文＋剧情混乱＋小学生文笔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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