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民

干啥啥不行,爬墙第一名

在那不勒斯,天高海阔

布姐bg /布姐×你

设定全员存活,茸茸成为PASSION的领袖

1w不到一点,一发完

欧欧西警告 我写得好艰难


在那不勒斯,你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很像的人。

你叫佳妮特,一个亚裔意大利人,来自西西里。

20岁,未婚,但你想要个孩子,混血的,有没有父亲不重要,精子重要,当然,要优质的。但这不是你来到那不勒斯的目的,你来是为了处理一个姐们的糟心事。

你的这个姐们有着无比普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低贱的身世,但她很美,美得像天使,意大利男人口中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可在她身上得到映证。

美丽的人如果同时还善良单纯,那就是世界的幸运,她的不幸了。

一年前,她在西西里结识了一名来自巴黎的留学生,典型的公子哥,英俊,绅士,慷慨,温柔。他们一见倾心,很快便坠入爱河。朋友劝诫她,他们只是和你玩玩,过几年就回国了。她一开始还心怀警戒,连声质问“自己是否可以信任他”,公子哥自诩是个诗人,给出的许诺都用着my whole life.她信了,因为他眼角噙着的泪,因为他柔如彩虹的吻。

他们相爱,相欢,她很快就怀孕了。

等当你看到她在你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的时候,他们的私生女已经一岁多了。

你一时信积拉乃,张口结舌,最后一言以蔽之:呵,狗男人。

你开始动用自己的资源开始搜集资料,很快便查到这个名叫福克斯的公子哥现在正在那不勒斯度假。是的,距离他回法国之后不到半年,他再一次来到了意大利,逍遥自在。

于是在你抵达那不勒斯的第一天,你就带着手下去慰问了这个公子哥,看在他还是姐妹孩子父亲的份上,一开始你给足了他情面,只可惜他仗着自己身世显赫满口胡言,甚至连“是那个女人不知好歹地勾引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到了这个地步,这还能忍吗?不能忍。

当然,你不杀人,你只是揍得他半死。回头你便去安慰你姐们,不要难过了,忘了那个男人吧,以后要带着孩子好好活着,我是孩子的教母,有我一天快活就不会让她受一天的苦。姐们含着一眼泡的泪问你,那你呢,有没有想过结婚生子。你张嘴便开始一本正经地说些可怕的东西,生子非要结婚吗,我出去找个男人for one night不就行了,反正是各取所需,两厢安好。怎样,我也去生一个给凯瑟琳当玩伴好不好。然后之间姐们哭得更凶了。

你没有开玩笑,你觉得这样的人生无可厚非。与其日后让孩子知道自己是被父亲抛弃了的孩子,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父亲的好。不过这终归还是你死鸭子嘴硬罢了,为想出安慰之词而不得已在矮子堆里拔将军。

你是个行动派,一有想法出来,你便开始认真考虑。你身上流着亚洲人的血,黑发黑眸,内向,不善言辞。10年前跟随父母正式移居意大利,想来挤进意大利人浪漫热情的生活已经好几个年头了,但你还是无法习惯西方人的一举一动,或者说是无法去自然回应。

比如意大利男人张口就来的夸赞,比如街上突然向你致意问好的陌生人。你下意识的反应永远是呆愣,沉默,而不是回以同样的热情。但你其实打心底里是羡慕他们这种性格的。也许和一个意大利男人有个孩子也不错。

这天你挑好了酒店,选好了套间,沐浴更衣,随手拿了本雨果的小说趴在床上闲闲地翻看,约定的时间是八点,不急。

也就过了一个钟头左右,你有些困了,刚想下床倒杯水润润喉,滋啦一声,你的耳膜灵敏地觉察到了骚动,你握紧水杯。下一秒,你抬头看向房门,房门上诡异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金属拉链,随着拉链的一点一点扩张,一个妹妹头的男子从紫色的深渊里跨进来。

虽然他的蓝眼睛很有可遗传性,但你无比确定他不是你今晚要睡的人;虽然你的身材还算ok,今天特意挑选的蕾丝内衣也很性感,但你确定你并不想穿给他看,好家伙,是他们。只见从这个妹妹头男子身后相继走出一个高个白毛,一个背心少年,一个绿色领带,以及一个针织帽?他们仿佛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站位,摆出各异的姿态,五人相互应和,好家伙,算是正式亮相了。

“喂,布加拉提,怎么样,抓到那个男的没有。”高个白毛低厚的嗓音一点点从他涂着夜店风唇彩的丰满嘴唇中喷薄出来。

"还是被他逃掉了吗。”妹妹头男人喃喃道。

“他八点到,还有半小时,快了。”这时你好心地开口。一席人开始注意到你,一下子身上聚焦了不少目光,你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要是看到这里门上被开了个拉链,估计就吓得不来了。”

“女人?”针织帽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五只小家伙绕着他的脑袋乱飞一气,一只捂着另一只的眼睛,“NO.5,不准偷看女人的胸!”“NO.3,是她...她...穿得少...不...不怪我...”

于是一席人又注意到你十分香艳的打扮,高个白毛皱紧了眉头撇开了头,绿色领带啧了一声,针织帽先冲那些小家伙大吼了一声“闭嘴”,紧接着大手一指,指向你“喂!给我把衣服穿上啊!”,背心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妹妹头男子轻咳了一声,垂下眼眸避开了视线。

“我是布鲁诺·布加拉提,PASSION的成员。今晚我等奉命前来处置一名组织叛徒,名叫福克斯·格林。给您造成的不便还请谅解。我并不知晓您与他是何种关系,但十分抱歉,无论如何,他今晚也无法赴约了。”

典型的黑社会作风,理是说给你听了,但至于你服不服,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这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温和地向你解释着,他手下的人已经在你的套间里各自找好了攻防位置。

又是一声悠长的滋啦声。

你挑起纤细的眉毛,讶异地发现门上那条巨大的拉链正一点一点合上,最终竟然消失了。

很好,他们都进来了。

你认输般地去衣柜拿出一件外套披上,重新拿起未读完的小说,准备和他们奉陪到底。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似乎比你要先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只见背心少年比了一个手势,妹妹头男人点了点头,针织帽男子便子弹上膛,单腿下跪,利落地摆出了一个瞄准的姿势。

脚步声近了,一步,两步,停止了。他插卡了,咔哒一声。

几颗子弹应声而出。目标是他的双腿。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也因双腿中弹而倒地。高个白毛轻而易举地把他制服了。

“No.1,干得漂亮!咦,No.1呢?”针织帽男子突然变了声调。

“怎么了,米斯达。”那个叫布加拉提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好奇怪啊,我刚才好像没有收回替身,他们怎么就自己回去了?”

“我也是我也是,航空史密斯刚飞回屋子就被动收回了。”

布加拉提沉吟了一秒,说道:“这个回头再说,收队吧。”

只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提着人准备风轻云淡地离开了。

“等等。”你说道。

“有什么事吗,小姐。”

“你们就这样带走了我的男伴?”

“有什么问题吗。”布加拉提的声音不怒自威。

“我有两个问题,问完我就放你们走。”你看着布加拉提的眼睛提议道。后者的脚步应声而停。

“布加拉提。”高个白毛不悦地摇摇头。

“没事的,阿帕基。”

“请说。”

“这个男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贩卖毒品。”

“为了什么?”

“吃喝嫖赌。”

“......你们走吧。”

“那女人什么意思?贩卖毒品难道还能有什么崇高目的吗。要知道,不论是因为布加拉提的缘故还是boss乔鲁诺,毒品在组织里可都是禁忌哟。”

几个人小声交谈着,来到了酒店大厅。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眼尖的纳兰迦看到你也从楼上下来了,正往会客厅走去。

“你说,这女人什么来头?”福葛摸索着下巴问道。

布加拉提抬头往他们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吩咐道:“阿帕基,你就在酒店门口回放一下。她看上去是下午才入住,只为了今晚而预订的酒店,就先定在6小时之前吧。确保没有异常。”

“你说他是妓女吗?”纳兰迦小声嘀咕道。

福葛抬手便给他一个脑瓜崩儿:“小孩子不懂别乱讲。”

“喂喂我明明还有一年就成年了,而且你还比我小好吧。你再看看乔鲁诺,15岁啊就天天进出夜总会了。”

“纳兰迦,要叫boss。”布加拉提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夜总会都是我和阿帕基轮流陪同boss去的,不会让他乱来的。”

“那你说,她为什么和福克斯有约啊。”

布加拉提斟酌着词句刚想开口,阿帕基突然插了话:“怎么看,都是福克斯像个妓男吧。那个女人不简单,你们看这个。”

4小时前。下午4点。

你穿戴体面地从一辆轿车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你的两个手下。

“佳姐。”其中一个诚惶诚恐地开口。

“说。”

“您前天处置的公子哥...背景没有想象中简单,之前的情报是假的。是属下办事不周,该死。”

你的脸瞬间冷若冰霜:“所以?”

“他是柯塞林家族的长子,而柯塞林集团一直和这里的龙头组织PASSION在事业上有往来,关系十分密切。属下担忧,PASSION的人会为了维持世交关系而对您打击报复。”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佳姐。还是让我们留下守着吧。”

“听不懂我的话吗,退下。今晚对我很重要,任何事都不足以成为你们来打扰我的理由。”你提高了嗓门,眼神逐渐锋利起来。“那个渣滓到底是谁家的儿子我不管,那都是他应得的,我一样会动手。”

这时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你身旁走过,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裙摆,脚一滑向你跌去。

“嘶,撞谁不好啊偏撞上这个霸道姐。”米斯达替那个老妇人感到深深的担忧。

“闭嘴,认真看。”阿帕基说道。

你反应极快地弯腰伸手扶住了老妇人:“奶奶您没事吧......”

“谢谢你啊姑娘,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你抿嘴僵硬地笑了笑:“我来自西西里。”

“姑娘你长得不像意大利人。”

"嗯,我父母是日本人。哎?奶奶你的脖子怎么了...”

老妇人突然慌张起来,颤抖着裹紧自己的头巾想要遮挡住身上的青紫。

“再会了,好心的姑娘。祝你旅途愉快。”

“等...”你未出口的话语被老妇人匆匆的背影戛然截断。

............

阿帕基的回放让大家一时像被打了一闷棍,而布加拉提的心上却压了一块石头。让他感到沉重的事情有三件,第一,倘若真如回放所呈现的,那个女人可能就是PASSION潜在的敌人;第二,那名老妇人他认识,早在一个月前就曾请求他处理她儿子家暴的事情,但自己因为一直有事缠身而未能着手解决,实在是心中有愧;第三,两个手下口中的“佳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佳尼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快布加拉提就知道了。

就在布加拉提把福克斯交到刑讯组手上之后,乔鲁诺点名让他过去一趟。

红木办公桌上俨然呈放着一份人员资料,乔鲁诺双手交叉垫在颌下,示意他拿起看。

“很棘手啊,布加拉提。本来我们没有义务插手,那个小柯塞林被揍得半死不活也是他罪有应得,但实在他父亲亲自出面了,我的位置也刚坐稳不久,不给他面子也不合适。”

布加拉提粗略地扫过纸上的几个字,左上角照片中的你显现在阴影之中。

“佳妮特。”布加拉提低声念道,“西西里加百列家族的干部?”

“棘手的地方就在这里。况且,她处置小柯塞林也是为了私人恩怨。”

“所以,您是在犹豫是否要卖这个人情是吗,boss.”

“是啊,布加拉提,我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你吗。”15岁的首领疲惫地靠向椅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啊都说了你不用叫我boss的,明明你是我的引荐人。我还不想变得那么老气横秋。”

布加拉提看着少年实则得心应手的模样,想到他曾经半倚栏杆,乘着金黄的阳光说出“我想成为gangster”,年少而轻狂,笑着摇了摇头,时间与磨难没有打消他丝毫的嚣张气焰,反而把他雕琢成了hero,“遵命,乔鲁诺。”

早在布加拉提找上你之前,你那儿就有客来访了。所以当你再看到布加拉提的时候,你倒是乐了。

“看来这世交也是信不过啊,既然拜托了PASSION,又何必费心另请高明呢?我真不值这个价。钱多烧着不如多做做慈善、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我说的没错吧,崔特。”你把话锋转向你的手下之一,后者早已冷汗涔涔,不敢抬头看你的眼睛。

就在今天,你被你的手下卖了行踪,此时正被两方的人围追堵截,一方是PASSION的布加拉提,另一方则是柯塞林家族找的杀手。

布加拉提并没有把你的挖苦放在心上,袖手一旁似乎也不打算出手,这倒是给了你一个处置手下的空闲。

“佳姐......”

“不必说了。你走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手下,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您不杀我?”

你奇怪地看他一眼,嫌弃地眯起眼:“这么快就忘了初衷?你真是丢了叛徒的脸,崔特。令爱岂不是还等着做手术?”

“...你知道我的家庭?”

"我关心我的每一个手下。你们并不直属于加百列,组织上不会追究。”

你看着你的手下逐渐消失在街尾,这才转过身来面向布加拉提。

“决定好了吗?”你好奇地问道。

“什么?”

“要不要杀我。”

布加拉提拧紧了眉头,捉摸不透你的想法。但他很快也镇定起来,“你觉得我在犹豫。”

“是,我还知道,你很快就会做出决定。”说着,你张开了双臂。

砰!砰!砰!

你张开的双臂随着身体的起伏而下落,鲜血从身上几个抢眼之中喷薄而出,你的身体缓慢地倒下。

“你!”布加拉提震惊极了,身体却先反应一步快速向前接住失去意识倒下的你。“这不可能!竟然是普通人吗。”想到之后可能暗处还会有杀手追加攻击,他随即在一旁墙上拉开一个拉链,暂时退避。虽然在passion之中,也曾有干部不是替身使者的先例,但像你这般既高调又狂妄的干部没有替身还真真让人意想不到。他决定等你醒了,定要问清楚。

你其实是个替身使者,5年前自发觉醒了替身能力。能力名叫invisible hand。这个替身看似强大实则鸡肋,你无法强攻只能辅助,稍微用得好一点,可能还可以来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单来说,你拥有可以调控他人替身能力强度的能力,既可以让敌方的替身无效化,也可以让友方的替身能力得到增强。开诚布公地说,你这个替身能力的弱点太多了,因为一切普通人类使用的武器都可以轻松攻击到你,你的能力只对替身有防御作用,并不是绝对防御。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你躲不过子弹的原因。

但是,你虽然战斗力不强,可脑子却不差。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看到布加拉提在场才肆无忌惮地吃枪子的。因为你知道他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果不其然,等你渐渐从麻醉剂的药效中苏醒过来之后,首先入眼的便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和点滴长长的输液管。你被救了,被布加拉提。

“醒了吗。”坐在一旁的布加拉提温和地问道。

你以为他下一句话便要直奔主题,结果却是一句“你想要喝水吗?”

你怔忪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起身走到你身旁,小心地扶起你,让你好靠坐在床头,然后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给你。

“你果然是个好人哪。布加拉提。”你双手握着温暖的杯壁,吹了吹,小口喝着。“怎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

布加拉提在座椅上优雅地交叠起双腿,一手撑着下巴,露出一抹从容的笑。

“笑什么?你觉得我也是?”

“坏人不会想要去救助一个陌生城市的老太太,狠毒之人也不会放过为了金钱而背叛上司的下属吧,如果真的冷漠无情,又怎么会多嘴问一句福克斯的罪名?”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你的面容。

“治病可是个无底洞哟。”你啧啧起来,“我从不以世人所谓的过错判人,更何况,下属究竟是忠诚还是背叛于我,又有何干呢,无所谓的。”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对人类的不信任吗?或者更进一步,是对男人的不信任?”他并不想轻易放过你。

“别费尽心思地挖苦我了,我是知道的,布鲁诺布加拉提。你手下小队里的每一名成员在进组之前皆是作奸犯科者,你却对他们的过往既往不咎,你救赎了他们,究竟是出于完全的信任呢,还是完全的不信呢。”

“一开始我并没有信任他们,我不过给了他们一个被信任的机会,但他们从未让我失望过。现在,他们是我的同伴,是我最信任的人。”这是相当有力的一番话,应该说不愧是黑手党的干部大人吗。

“所以你救了我,也是给了我这个机会吗?”

“是你先给我机会的,小姐。”布加拉提闭上眼,弯起了唇角。

你也笑了:“果然比起道听途说,真实的你更容易使人深感触动呢。正式认识一下,弗朗西斯·佳妮特。”

好在三颗子弹并没有打在致命部位,你的伤势并不严重,两个月之后你便出院了。布加拉提每星期都会来看望你,你的姐们几乎天天来医院看你,布加拉提小队里的成员偶尔也会三三两两出现,多数是来叫布加拉提一起去吃饭的。久而久之,你也跟他们熟了,其实没多熟,只是终于能叫上他们的名字了,但似乎他们对你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你的性感内衣上。

出院之前布加拉提告诉你,PASSION不会再为难你了,他们的boss不是个不明是非的愣头青,柯塞林家族与PASSION的合作关系,就此解除也不错。只是你倘若还在那不勒斯一天,就一定要多加小心,保不齐还有别的雇佣杀手想取你的命。你让他放心,自己毕竟还是个干部。他却一脸严肃让你不要太嚣张。你越发觉得布加拉提像个老干部,好吧,他确实实至名归。

姐们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你自己的事情终归还没有解决。你想要一个孩子,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追寻所谓的真爱上,恋爱,结婚,生子……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其中的波澜起伏是你无从想象也无法忍受的。于是你又开始给未来的孩子物色新的父亲——遗传意义上的。

你回到西西里小住了半个月后,又重新踏上了旅途。玩转了大半个意大利之后,鬼使神差地,你又来到了那不勒斯。

也许冥冥之中你就是在自投罗网吧。

你在一家pub闲闲地坐着,跳跳舞,喝喝酒,好不惬意。要是今晚能有不错的艳遇也算是不虚此行。

你一杯接着一杯地点酒喝,从波本到龙舌兰,入口那一瞬的辛辣让已有醉意的你生理性地涌出泪水。你意识模糊地趴在吧台上,隐隐约约地听着调酒师工作时发出的乒乒乓乓。

你感觉有个年轻男人在你身旁坐下,他很好看,有着北欧人的血统。他不在意你是否清醒,便自顾自地和你聊天。从瑞士聊到意大利,从工作聊到家庭,他问你是否单身,你枕着自己的手臂向他眨眨眼。

“告诉我你的忧虑,让我一同分担……”他也低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湿漉漉的双眼和你平视,就像好奇心最胜的小狗。

你暗暗打量他的言行举止,轻松地揣测出他一路走来的人生一定是阳光且正确的。即使年过十八,归来却还是少年。

你感受到他轻轻吐在你脸上的热气,又可爱又挑逗。你半推半就地让他扶着你送你回酒店,心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又或许此时说缘分还太早。

他正在酒吧门口准备叫车。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女朋友,可以麻烦你把她交给我吗。”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怀里的你身上。

“这位小姐说她没有男朋友……”北欧小哥有些惊讶,却也没有立即相信。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时酒吧门口的服务生注意到了这里,悄悄附在小哥耳边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那是布加拉提先生 ,是这里的守护神,他那么说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好吧。”北欧小哥笑着耸了耸肩,把你托付给了布加拉提,“真是可惜呐,我还挺喜欢这个漂亮姐姐的。”

黑夜中布加拉提的脸色渐沉,他不再多言。把你抱上副驾,系上安全带,便发动了汽车。

行驶在跨海大桥上,一路夜风凛冽,吹得你凉飕飕的。

“是你啊,布加拉提。”你揉了揉眼睛,补充了一句,“好久不见。”

布加拉提嗯了一声。他之所以出现在酒吧门口,还是因为一小时前福葛通知他城里有家酒吧里有诡异的能量波动,福葛他们在旁边一家ktv里正唱着歌呢,猛然间大家都发觉自己的替身能力暴涨,虽然只有一瞬,但身体留下的感觉却是异常深刻。

觉得有些不放心,布加拉提便开车往这边赶,远远的正看到醉成一摊泥的你。

他担心你喝醉了酒被人占便宜,这才出面接回了你。

而在你意识悄渐恢复的一分一秒之中,一个念头抑制不住地浮上心头:“布鲁诺布加拉提,第二次坏了你的好事。”

“那个北欧小哥呢?”你不死心地问。

“走了。”布加拉提直视着前方,一丝不苟地开着车。

“啊,太可惜了。”

你的话太容易让人不解了,他终是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你的表情。真的是遗憾的表情。

“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

“你喜欢他?”

“不是。”

“你们在交易?”

“不是。哦不,其实也可以算是。我想要个孩子,他想约个姐姐共度良宵,两全其美。”

“所以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恍然大悟,得出了结论。

“是。啊不,也不完全是。我可以理解, 毕竟我这种想法,不太能被常人接受。”

布加拉提猛得一踩刹车,轿车尖叫着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稳稳停下。

你刚想惊叫为什么要急刹车,看向窗外才发现确实是到酒店了。

“到了。”布加拉提已经站在你的那一侧给你打开车门了。

“你手机上写着你的地址。因为你睡着了,所以我只能…很抱歉。”

布加拉提是个绅士,你早就知道。但此时他的教养与体贴,像一只无形手不自觉地拉开你而他的距离,这是一股突然而然的变化,就从你说错了话之后。

但那是你的真心话,你有些失望。果然就算是温柔如布加拉提,也无法理解你啊。当时的你还没能意识到,正是因为布加拉提是温柔的,所以才会因你的话而生气。你没有注意到布加拉提隐隐握紧了的拳头和抿紧了的双唇。

你不是纳兰迦,他没有资格责骂你;你也不是特里休,他没有立场插手你的人生。

但你确实是惹他生气了。

等你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之后已经彻底清醒了,你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遍。

布加拉提坏了你的好事应该是你生气才对啊。

最后怎么就变成:布加拉提又因为你的惊人之语而生气了呢。

虽然你确实是说了一句“太可惜了”,但你也并没有埋怨他啊,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事情你还是不会做的。

所以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是觉得你无意中侮辱了一个伟大的性别?

你决定要找他好好谈谈。

你从未觉得你的所做所想是伤害他人的。你觉得那只是一种不能选择的选择。

第二天,你动用了点关系找到了他们小队的活动所在地,率先联系上了福葛,福葛莫名其妙地盯着你,他压根就不知道你在那不勒斯,一听说你是来找布加拉提的更是满脸狐疑,迈着大步走过去跟阿帕基等人窃窃私语。你瞧见阿帕基远远瞥了你一眼,脸色很难看。最终福葛跟你说,很抱歉,布加拉提正在忙,不见。

还没等到你挑眉瞪眼,所谓布加拉提办公的房门就突然被打开。只见布加拉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车钥匙,气定神闲地从你身旁走过顺手带起了一阵风。

“跟我来。”

你这回真的挑起了眉毛,向福葛一众人歪了歪头以示无辜,然后抬脚便跟了过去。

轿车不快不慢地行驶在环山公路上,山崖下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你们逐渐远离了市区。

布加拉提把车停在了海边的一幢小房子旁,这座房子的外墙年年岁岁经历着海风的吹拂、雨水的洗礼早已变得破败不堪,但从一扇小窗望进去,里面却是整洁、干净,五脏俱全。“It's not much. But it's home.”它就给你这样的感觉。房子毗邻海滩,浅水处还系着几艘渔船,午后的阳光细碎地洒在海面上,风儿向你捧来咸咸的味道。

你从布加拉提深蓝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惆怅与忧伤,你冰雪聪明,心中早已猜到了半分。

“这是你故乡。”

“嗯。”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让你知道。”他在你的注视下席地坐在了海滩上。

你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是想劝我好好做个贤妻良母吗?”你开门见山,“我为我昨天的无礼道歉,但那是我的决定。”

布加拉提偏过头看向你,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你的脸,他说,他昨天没有生你的气。他也不想干涉你的人生,但他只是觉得,如果他眼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你自以为的美好生活,看着你的孩子在这刻薄的世界中出生、长大,却无处找寻自己的根源、无从相信自己的存在,他会很难过。

“佳妮特,你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不配做父亲是吗。”

“至少我见过很多。”你眼中有愤怒一闪而过。

“但对我来说,我的父亲却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我永远成为不了现在的布加拉提。”他深沉地注视着你,循循善诱,“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许多例外的不是吗。无意冒犯,我并不喜欢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和你一样要强,太要强了,她的人生光鲜而亮丽,但对我的影响却很小。”

“乔鲁诺,PASSION的领袖,你知道他的,自从出生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只顾玩乐根本负不起责任,他之所以能成长为一个伟大的人,不是因为家庭的苦难,而是因为他人伸出的援手。纳兰迦、福葛,他们都是折翼的天使,家庭就是他们谪居的地狱。”

“佳妮特,我并不想和你争吵男女双方到底谁的过错更大,我只是想强调,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你是个厉害的女人,也许你能够一人分饰两角,但总有些什么,是你永远也弥补不了的。我们接受苦难,但我们从不感谢苦难。你还那么年轻,何必......”

“我可以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吗?”你一直听得很认真,但你突然开口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倒是把布加拉提问得一愣,但他还是如实告诉了你,他今年还差三个月二十整。

你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但下一秒,你爽朗地大笑起来,边笑边拍着他的肩说:“布加拉提,你果然很擅长于说服人...但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小五个月...”

“我并不打算轻易改变我的决定。”你话音一转,“但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I believe most of us are capable of good and evil, and how we turn out depends on our circumstances. ”这是你在第一次碰上布加拉提小队的酒店里翻看的那本小说里的句子。它猛然间跳上心头,你忽然明白,为什么布加拉提这样的人,温柔又善良了。你也忽然发觉,你多年以来所坚持的那条为人处世的准则“不以过错评判人”竟在这里得到了双重肯定。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吗?”

布加拉提困惑地皱了皱眉:“哪样?”

“让我想想怎么说来着,拯救失足少女?”你大言不惭道,果然这让布加拉提一时语塞,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想坐船去海上看落日吗。”

你点点头。

你从没在海上看过落日,但就和你所想的一样美。布加拉提站在你身后的不远处掌着舵,夕阳把他修长的身影投在海面上,暖阳细细摩挲着他雕像般的面孔,他的面容看上去出奇地温柔。

顷刻间,你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你喊了他一声,他问你怎么了,你说,我知道有一种更有效的拯救失足少女的办法。他耐心地问你是什么。

“和她谈恋爱吧。”你说。

你其实是一时兴起想开个玩笑,因为你总觉得像布加拉提这样的男人,值得一个女人用一生好好来爱,但你明显是不够格的。




“好。”


你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到了远处的那不勒斯,一片天高海阔。



PS.女主看的书是雨果的《悲惨世界》

文中各种常识错误欢迎大家指正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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